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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剪视频，对接产品，参加线上线下的扶贫活动，还要抽空学习充电。在抖音上“红”了后，张万露每天都很忙，晚上九、十点钟才能歇下喘口气是常有的事儿。
他经营运作的抖音账号“秦巴奶奶 秦巴忆味”已经拥有273.6万粉丝，他想多跟粉丝分享一些他们眼里的“向往的生活”，也希望能够将家乡的风土人情、美食特产介绍给更多人。
“这让我在获得丰厚收益的同时也实现了自我价值。”他这样评价这份工作。
抖音催生新兴业态 “打工仔”走上“网红”路
2016年以来，字节跳动旗下产品抖音快速发展，截至2020年1月5日，抖音日活用户（DAU）超过4亿人，成为越来越多的人“记录美好生活”的创作平台。与此同时，抖音平台也催生了大量新兴业态，为越来越多的个人和企业提供了创业、就业、增收和逐梦的巨大机会。据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日前发布的《灵工时代：抖音平台促进就业研究报告》显示，2019年8月至2020年8月期间，共有2097万人通过抖音平台从事创作、直播、电商等工作而直接获得收入。如将直接就业人数和间接就业人数相结合，抖音平台共计创造和带动的就业规模达3617万个。
张万露是这一背景下的典型一员。1990年出生的他来自安康农村，在成为一名视频创作者之前，有着近10年的打工经历。
“用老一辈的话来说，我不是念书那块料，家里条件也不好，上完初中我就辍学去打工了，先后做过流水线上的工人、卖过化妆品、给别人开过车等等。”9月8日，提起自己从一名“打工仔”到“网红”的转变，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自嘲的笑意。
张万露成为一名视频创作者是在2018年。在此之前，他厌倦了城市里如同复制粘贴一般乏味的打工生活，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找了份临工干，这份工作又恰巧遇到了瓶颈。这样的环境下，他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个模糊又大胆的想法：拍摄记录自己熟悉的乡村生活，做一名抖音创作者。
“那个时候抖音已经很火，以乡村生活为题材的视频也很火，我看中了这一点，觉得这件事可以做。”想法有了，但对于自己能将账号做到什么样，张万露心里并没有底。“我没有学过摄影，也不会剪辑，甚至连台像样的设备都没有，就只有一部手机，视频可以预见比较粗糙。”
没有意外地，张万露开始尝试拍摄的几个视频均被淹没，直到2018年10月16日，他随手拍了段自己奶奶在橘子林里挖魔芋的视频发到网上，引来3万网友观看。“那次，不少网友给我留言说，这条视频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自己的奶奶，没看够，我这才终于找到突破点。”至此，奶奶陈桂刚成了张万露镜头中的主角，他的账号“秦巴奶奶”也一天比一天火。
靠带货推动当地农产品销售 他助力522户贫困户脱贫
《抖音平台促进就业研究报告》对抖音平台就业的若干典型案例进行分析，发现抖音重点关注年轻人、女性、农民、退伍军人、残障人士、贫困户、三四线城市和偏远地区等群体的就业和创业故事。对此，抖音平台认为，这些群体更加迫切需要获得就业和收入，往往面临更大的就业挑战。如今，围绕抖音平台，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稳定、有序而复杂的就业体系，除了人们看到的主播，还有其背后许许多多的不同职业和工种。在抖音，他们并非抖音的员工，而是依附抖音这个巨大的平台实现就业的3617万人群，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灵工”，即灵活就业的工作者。
在这一点上，张万露也颇有发言权。
“做视频时，我28岁，这在农村早就是成家立业、需要独当一面的年龄了，但我那时候还对自己的未来很迷茫困惑。”最开始做视频的时候，张万露也曾一度遭到家人的反对。“在我父母那辈人看来，收获都是要靠实打实的劳动换的，我一天拿个手机到处拍拍不出什么名堂，不止一个人觉得网络上都是虚而不实的东西，劝我找份正经工作。”张万露自己却很坚定，“这是我喜欢的事情，既然选择开始就绝对不会轻易结束。”
账号拥有了稳定的粉丝和流量后，和大多数创作者一样，张万露也决定带货，将流量变现。他敏锐地发现，视频里奶奶做的美食格外受捧，奶奶做面，网友们“哀嚎”表示被上面那一勺色泽鲜亮的油泼辣子“馋哭了”，奶奶做魔芋，网友们留言想吃魔芋。于是，“秦巴奶奶”的名号又被他注册成商标，来生产各种系列美食。2019年7月至2020年7月，光以“秦巴奶奶”为名的辣椒酱，张万露就卖出50多万瓶。
这也对当地的农产品销售起到积极的助推作用。“生产辣酱的辣椒是我们当地贫困户自产的，魔芋、干货等其他的农产品也均是在当地收购的。”记者了解到，除了大量收购本地农副产品帮助乡亲们增收，这一就业链条还在其他方面无限延长——张万露成立了自己的电商公司，固定员工有10多个，产品的包装、设计、加工等分别由不同的人员在做。
他打趣，这些均让他觉得，自己实现了“自我价值”，“这一年，我的收入有100多万，同时带动了本地522户建档立卡贫困户实现脱贫。”
用视频传递爱与温暖 “秦巴奶奶”俘获200万粉丝“芳心”
一边，“秦巴奶奶”及其老伴的形象被设计成商标，印在一系列美食产品上发往各地。另外一边，在秦岭大巴山地区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两口还在持续演绎网友们口中“向往的生活”。
点开张万露的抖音账号，不难发现他成功俘获200多万粉丝“芳心”的原因——他用镜头记录了奶奶制作的每一顿饭，也用朴实的语言，诉说着奶奶和爷爷之间平凡动人的感情。这些视频里，有无尽的乡愁，有家的味道，也有爱情的真谛。
“婆，今吃啥饭？”
“你爷要吃蒸面哩。”
一则蒸面视频里，秦巴奶奶应着声，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和面、滤菜、下锅，不多时，一张油光透亮的面皮就出了锅。豆芽芹菜铺底，蒜泥辣子作配，一碗软糯酸爽的面皮拌开来，吃得爷爷乐得额上皱纹叠起，也撩拨着数百万网友的味蕾，勾起了一大拨乡愁。
“我的外婆也有一双巧手，她做的好吃的再也吃不到了。祝这位奶奶健康长寿，幸福安康。”“记忆中，中原腹地的姥姥家里，也有这么一碗充满了爱和乡愁的麻食。”
除了浆水鱼鱼、红烧猪蹄、牛肉米线等上百道“奶奶牌”美食，在张万露的视频里，爷爷奶奶之间的小美好也尽数被捕捉。爷爷爱吃什么，奶奶便做什么。“只要他身体好，叫他吃去。”是镜头里奶奶最常说的一句话。爷爷则自发担任了“吃播”重任，每一顿饭都吃得盘光碗光。奶奶做饭时，爷爷也不忘搭手。有时添上一把柴火，有时贴心地递上一个蓝花碗。
屏幕前被塞“狗粮”的网友们由衷感慨，“说一万句浓情爱意的‘我爱你’，也不如这样陪着他一人一辈子，三餐四季，从清晨到日暮，从俊朗少年，到垂垂老矣。”爷爷奶奶的生活也被大家评价为现实版“向往的生活”。
作为记录者，张万露告诉记者，他从未引导两位老人刻意摆拍，视频里展现的内容，基本上都来自抓拍。“只要在家，我就时刻将镜头对准他们，拍很多，再选一些出来用，我镜头里展现的，完全就是爷爷奶奶的日常生活。”他说，可能也正是这份经过了岁月沉淀的平凡与真实，打动了网友们的心。以后，他将继续把这部“向往的生活”拍下去。
“爷爷今年78，奶奶72，去年两人刚迎来了他们的金婚，我希望通过视频把爷爷奶奶的生活状态传递给更多人。视频之外，我也因这份工作开阔了眼界，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会继续摸索学习，在传递温暖的同时，争取为家乡做更多贡献。”
文/记者 张晴悦 图据受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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