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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文化 > 文学 读《1943——一盆红红的火》
2014-09-19 09:49:18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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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4年09月19日
  这是原胡风集团分子,平反后先后担任人民大学副校长、社科院研究生院副院长,2010年以88岁高龄去世的谢韬老先生写于1943年的日记。
  这本书我是在网上选购的,当时以为写的是延安整风,一阵兴奋,立下订单。到手之后,才发现不是,有点失望。但展读几页,兴味顿生,读之不辍,直至读完。七十多年前大后方校园生活、市民生活,通过作者的记录鲜活地展现在眼前,久有回味。
  读2月9日日记:已经是三、四点钟,适切送《大公报》的来了。里面夹一通知,说因2月2日的社论发生问题,停刊三日。这一下倒引起我的兴趣了,我马上多买一份2日的报纸。社论是《看重庆,念中原》。我读后同永达一样,激动得很,我很难读到这样沉痛有力而中肯的社评。
  这恰恰也是我的体验。我从来没看过《潇湘晨报》,忽一日听得上面有一篇纪念辛亥革命百周年的文章引起轩然大波,于是四处寻找,一读为快,也感到很难再读到那样激愤的文字。何其相似乃尔,不禁苦涩一笑。2月19日日记记了一笔:世培来告诉荣县一座土地庙前新年的对联:天下太贫,中国万税。横幅是:土地陈报。陈报未陈啊。3月11日记的是听牛津大学教授陶德斯演讲,对听众们不守时与在演讲中不安静地走动感到非常不安。殊不知中国人这一习惯至今还广受诟病,不光是不安静地走,还增加了手机的伴鸣以及对着手机的絮叨。
  再看收入与物价情况。收入方面,银行侍应生最低一两千元一月,纱布管制局押运员每月2500元,中学教师4000元一月。物价方面,大学2月份报到注册缴费244元,9月份报到注册缴费645元,一学年约900元。高小20元,初小10元,学费不能算贵。14人一桌吃420元,两升米102元,按一升米4市斤算,约10多元一斤。猪肉每斤24元,猪油48元,菜油36元,麻油44元。民国时度量衡不统一,1斤14、15、16、18两,甚至20多两的都有,物价收入比似乎可以承受。但由于就业率低,负担人口多,各种势力盘剥欺压,生活自然艰难。9月3日日记记载买公路局黑票750元,本票价633元,黑价117元,这样价格的黑市票现在很多人应该都买过。
  关于结社情况,10月23日这样记载:她告诉朱声说:在你们上期文学晚会开过后,他们非常注意你们,华西大学参加的几位也受到严重警告,华西大学青年团素来是很活跃的,对你们在中央方面特有报告和注意,特别是对你。他们接到中央方面命令将妨害你的自由,你最好躲避一下。朱声只好回答她说,非常谢谢你。不过我这里没有什么。文学晚会只不过是几个爱好文学的朋友在一起。我们虽然从各方面测定宋女士的劝告,其言必不虚,但不知这消息的可靠程度。如果的确是真,朱声可以马上离开一下。如果只是散布的威胁的谣言,或尚未达到执行迫害自由的程度,现在一走,岂不浪费,反证明朱声心虚,真叫人左右为难。这种形势让人心情压抑,也可以理解,非民选体制必然要限制言论、集会、结社自由,如果执政者能严格自律,取信于民,民怨能及时疏导,民困能充分纾解,民众牺牲一点自由也不是不可以。不能两头都堵死,两头堵是不可持续的。加强执政自律,限制舆论自由这条路能否走通,至今尚无充分迹象。11月26日记,顺道到四川大学办公的地方看看,真是像大衙门,见校长还要上呈文到秘书处先求批准。对此我觉得有些偏颇,大学校长也不能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见,譬如我想见北京大学校长,呈文怕也没地方呈。至于对大学衙门化的批评,现在已成共识了。2月10日日记:夜晚,我去找胡佩春请他用三青团或青年会名义发动救济豫灾运动,他说要等待干事会决议。我回到寝室,马上意识到,如果这件事一落到他们手里去做,进行效果就减少了一半,官派样子如何能做事情呢。对官方慈善的不信任还是有增无减啊。
  这本书最感人的是对于父亲的记述,虽然一直没弄清他究竟做何职业,但切盼儿子成才的拳拳之心,支撑儿子学业的苦苦之身无不跃然纸上,这也是当今无数父辈的鲜活写照。我对作者不满意的地方也在这里,为什么还要抽烟,那抽的是父母兄弟的血汗啊。3月28日花400元购一支英国钢笔,4月3日又花600元买一支头号派克,为此大书特书。现在我最缺乏的就是笔,这等于打仗没有武器,现在问题解决了,以后更当勇冠三军,读书做札记、卡片没难题了。买了笔又到金丝面馆吃冻鱼,大办招待。6月18日又把派克拿去卖,卖不掉。发牢骚:主要还是笔的问题,因为我做卡片要用细笔唇的笔。没有好笔,等于打仗拿一支破枪,都是没有钱的苦事。11月11日以500元卖去。这是不是有点公子哥的味道。10月11日看见一件冬季晴雨大衣,一面是雨衣,一面是呢大衣,卖3200元,还2500元,卖主答应了。给母亲去信要一千,给二弟去信要一千,又给后昌写信,借两三千。这件大衣买没买不知道。11月9日日记又写:昨天下午看到一件大衣,呢很好,才三千五,我决心买下来。现在刚好手边有四千二百元。午饭后同永达一道去把大衣买下来,穿起很好,三千五总算是花得心甘。11月21日,为了买皮鞋,满城跑了一天,以六百元买了一双黑色胎底皮鞋。买了皮鞋,又在老南门桥边长安市酒店喝酒。这些花费跟5月6日日记中记的其父亲来信形成鲜明对比:汝之用度处处省俭亦是实情,很把我儿苦了,父实痛心。因见汝有志求学,天分亦好,父才痴心想汝大学毕业,本无学费读书,出自勉强。汝不可吃烟酒。汝下学期毕业后实无学费再读。作为读者,读到这些信,这些花费,心里确实强烈不安。
  衡量一个人变好还是变坏,进步还是堕落,不是看他财富几何,官位几品,而是看他对社会有益还是有害。同样,衡量一个社会变好还是变坏,进步还是堕落,主要不能看高楼大厦,宽街通衢,而要看是有利于香花生长,还是有利于毒草生长。有益于社会的便是香花,有害于社会的便是毒草。到处生长恶之花、毒之草的社会绝不是一个好社会。香花越来越难生长,恶花毒草越来越容易生长,绝不是社会的进步。
  读完这本书,心中彻底感到是历史脚步太沉重、太迟缓。□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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