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前,19岁的徐剑铭以一组题为《煤·良种·火车头》的短诗闯进诗坛,此后便一路风风火火写下来。三年前,他的朗诵诗选一经出版,立即引起轰动;最近,又再次重印,在诗歌不景气的今天,足见其诗作影响之大。
这本诗集是剑铭诗歌创作的一部分。应该说,这是一部燃烧着热血和沸腾着激情的诗集。有的写得气象万千,云霞满纸,有的写得激情澎湃,回肠荡气,有的则写得沉郁苦涩,忧心忡忡。譬如《人类啊,请拥抱我》,写得何等大气,《祖国啊,我的祖国》,写得何等深情,而《走向大海》又写得何等动情,《归来哟,我漂泊的兄弟》,尤其写得山欢海笑,喜泪横飞。剑铭的许多诗,都曾在不同的公众场合朗诵过,甚至透过电视荧屏播放过,因此曾经点燃过诸多听众心中的激情,获得过如潮的掌声,而他自己,则接受过成束成束的鲜花。于是,他成了一位颇具影响的诗人。四十多年来,他自始至终,都用赤诚的心讴歌我们的祖国,用炽热的情拥抱我们的时代,这才使他成了一位时代的歌者。
读剑铭的诗,你可以感受到一种与生俱来的清新自然和随意流畅。写诗,对他来说,既是一种释放,更是一种享受。灵感来了,他就写。只要摊开稿纸,拿起笔,他的诗句便会泉水般从心底流出,十几行几十行的短诗也好,几百行的长诗也好,他总是左右逢源,一气呵成,写得干净利落,得心应手。在陕西乃至西北诗坛,剑铭无疑是卓具才华的。他不但写得快写得多,而且写得好写得漂亮。我曾对他说:“剑铭,你是为诗而生的。”是的,他的确是为诗而生的。他善于观察生活,捕捉生活。他写江河湖海,高天长云;他写红花绿树,山泉飞瀑;他还写风铃牧童,古刹浆声,桃林落叶……这些诗,读过一遍,你还想读第二遍、第三遍,直到记住它们为止。譬如《请相信我》、《一棵树的自白》、《虎啸歌》、《等待落雪的日子》、《在祖国的版图上流浪》等等。《请相信我》写于1994年,在诗里,诗人仰望高天,发出虎啸般的呼喊:“难道所有的火焰都被狂风吹灭?/难道所有的绿茵都被尘沙淹没?/难道所有的良知都在迷雾中失落?”这是一些天问式的诗句,写得那么愤世嫉俗,喊得那么大义凛然!当我们知道其时诗人正蒙受着一段不白之冤,不但有过一年半的铁窗生活,而且没有了公职,没有了单位,过起了浪人的生活时,我们就会理解诗人如此呐喊的缘由。这首诗有着郭小川式的精巧和严整,写得大气磅礴,写得悲壮雄阔。在短短的几十行里,诗人把长期郁积在心头的愤懑和不平,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他理直气壮地为自己剖白,大声疾呼地呼唤信任。“怎能没有真诚呢?/没有真诚,/人的心灵便成了魔鬼统治的巢穴。/怎能没有信任呢?/没有信任,/空寥的苍穹怎能缀满璀璨的星月?”读着这样的诗句,我们怎能不被诗人那撼天震地、日月摇动的如虹气势感染呢?而写于1996年的《一棵树的自白》,更是剑铭诗作中的精品。这是一首以树喻人的诗,诗中的树自然是隐喻诗人自己,不但构思巧妙,语言精粹,而且形象卓异,兀然于目。1996年,诗人依然蒙受着不白之冤,其心境和处境可想而知。然而性格倔强的诗人,如同一棵被剥去新绿的树,毅然挺立在原野上,向苍穹展示着自己的不屈和傲骨。他坚信“一个人便是一道风景”,虽然失去了绿阴,但“每根枝杆都会临风弹奏出不屈的音符”。他尤其坚信“大地不死我不死,/大地绿时我又绿。”他自信而“从容地迎接着,生命原野上的冬去春来,日落日出”。《在祖国的版图上流浪》,抒发了一个赤子对祖国母亲的无限深情。构思别致,写得更别致。一开始,诗人就宣示,他要“独自一人/到天边流浪。”目的是“用我的心吻遍我挚爱的热土,/让我的爱在流泪的热吻中尽情释放!”说真的,这是一首很难写的诗,因为它很容易写得空泛,写得落套。可是,我们读诗的时候,却觉得是那么真实,那么生动,仿佛自己也同诗人一起,激情满怀地到祖国各地流浪。这首诗无论在诗的意境方面,还是在诗的语言方面,都跃上了一个可喜的高度。
读剑铭的诗,我们常常会读到一些含有哲理的诗句,而含有哲理的诗句,则是智慧的体现和思想的升华。比如“是河流,每一滴水都值得珍重,/是乐章,每一个音符都值得赞赏!”比如“等待落雪就是等待晶莹,/等待落雪就是等待生机。”又比如“想明白了就是一种境界,/做从容了就是一种酣畅。/”“故乡是一首读不完的诗章,/故乡是梦中不散的温馨。”还比如“一个人便是一道风景”,“人生是一场行军”等等等等。剑铭正在用自己不懈的努力,来体现自己作为一个诗人的价值。我们欣喜地看到,已届花甲之年的剑铭,依然那么豪情万丈,热情似火,精力依然那么充沛,激情汹涌。这两年,他出了六本书,写了几十首堪称精品的诗,在读剑铭近年来的一系列作品时,我们看到了一个越发激情的剑铭,一个越发诗意的剑铭,一个越发洒脱的剑铭。
剑铭已为自己的诗歌创作撑起了一片蓝天,在这片蓝天下,理应有更旖旎的风景,更艳丽的鲜花,让人领略到一种诗意的完美。爱之弥深,求之愈切,这,正是我期待于剑铭的。 (韩贵新)
责任编辑:sxworker
关注公众号,随时阅读陕西工人报
新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