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传为汉文帝霸陵的“凤凰嘴”

霸陵陵区全景 （窦皇后陵、江村大墓发掘点、南陵）

江村大墓出土铜齿轮、铜构件

陶窑遗址出土的筒瓦及瓦当组合

江村大墓出土的部分彩绘着衣式陶俑

       12月14日上午，国家文物局在北京召开线上会议，公布了陕西省西安市白鹿原江村大墓为汉文帝霸陵。

       江村大墓地处西安东郊白鹿原的西端，东北约800米处为窦皇后陵，西南约2000米处为薄太后南陵，北部约2100米处为原国保单位霸陵所在“凤凰嘴”地点。

       2017年开始，考古工作者勘探发现了江村大墓的“石围界”、围合江村大墓与窦皇后陵的外陵园墙，以及建筑遗址、陶窑等，发掘了江村北陶窑遗址、江村大墓外藏坑、南陵外藏坑、栗家村汉墓等，出土各类陶俑1000多件，金、银、铜、铁、陶质文物3000余件。

考古证实文献记载有误

       文献记载，汉文帝霸陵在“凤凰嘴”，考古队员采用考古勘探、地质探测等多种技术手段，多次对其进行了大范围的细致探查，除“凤凰嘴”下的10余通明、清碑石外，并未发现陵墓类遗迹。

       根据既往考古工作成果，考古队员重点复核勘探了江村大墓及外围区域。江村大墓东距窦皇后陵约800米，墓葬形制为“亞”字形，地表无封土，墓室边长73米、深30余米。江村大墓外围有卵石铺砌的陵园设施（暂名“石围界”），边长约390多米，石围界外侧四面正中有门址。在江村大墓、窦皇后陵外围还通过勘探、试掘发现了夯墙遗址，东西残长1200余米，南北宽863米，墙宽约3.5米，推测为江村大墓和窦皇后陵的外陵园墙址。

       在外陵园墙以内，江村大墓东、西两侧发现两组外藏坑，东侧共有14排22座，西侧有1座；其北侧探出建筑遗址1处。除此之外，还在外陵园西、南两侧各探明小型外藏坑一组，在江村大墓周边探出陶窑遗址40多处。

       勘探成果表明，江村大墓西、北3000—4000米的区域内分布有数十座“甲”字形大型汉墓，发现3组20多座，推测为霸陵陪葬墓。

江村大墓被确定为霸陵

       2017年到2018年，考古队员对位于江村大墓西北1600米处的一组陶窑遗址进行了发掘。这批陶窑共有17座，陶窑由火门、火膛、窑室、烟囱构成，遗址内清理出土大量汉代板瓦、筒瓦、瓦当，几何纹方砖，陶水管等建筑材料残件，以及陶罐、陶壶、陶缽、陶盆等。根据其位置及出土遗物多为汉初的情况来看，这批陶窑应当是为霸陵营建烧制建筑材料的作坊遗址。

       考古队员对江村大墓东北、西南区域的8座外藏坑进行了考古发掘，清理出了“中司空印”“中司空丞”“山官”“仓印”“厩廥”等明器官印多枚。

       2018年到2019年，考古队员发掘了江村大墓西南约3900米处的23座汉墓，其中4座“甲”字形大墓，最大者全长54米，该墓虽被盗严重，但仍清理出土玉衣片2000多枚，以及伎乐俑、陶编钟、编磬等珍贵文物200余件。另外，其它墓葬还出土了带有“襄城家”铭文的铜鋗等文物。

       根据以上考古成果来看，江村大墓及其周边的遗迹，形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陵区，与汉高祖长陵、汉景帝阳陵、汉武帝茂陵等西汉帝陵形制要素相近，平面布局相似，整体规模相当，并有显而易见的发展演变轨迹。结合文献记载，专家确认江村大墓为汉文帝霸陵。

西汉十一陵的名位问题解决

       霸陵出土的大量珍贵文物中，印章、封泥及其他带字文物等，证实了“陵墓若都邑”、帝陵“模仿现实中的西汉帝国”的建设理念。众多带有草原风格的金银器是先秦两汉时期农牧文化交流与融合的直接证据，见证了中华文明由“多元”到“一体”的历史发展趋势。

       本次考古工作否定了“凤凰嘴”为汉文帝霸陵的传统认识，确定了汉文帝霸陵的准确位置，解决了西汉十一陵的名位问题。包括汉文帝霸陵在内的西汉帝陵规模、形制、布局及内涵的基本掌握，为西汉帝陵制度形成与发展演变的研究提供了翔实的考古资料，为中国古代帝王陵墓制度的深入研究奠定了基础。

       实习记者 李旭东